尊严什么不存在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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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行分歧 2 - DmC(新鬼泣)



三 杀人有很多种方式,爱也是。


 

* 第一章即使删掉很多东西,也还是那么枯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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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AU, 十分OOC,mDmV左右无差,

 


这条走廊的尽头只有一个备用监控室,在监控室的另一边是通往服务器中心机房的天井。维吉尔小心翼翼的推开门,却没能看到任何人影。由于咽部的不适还未完全恢复,他忍不住咳了几声,随后便听到了对方挪动的声音。

维吉尔四下审视,主控台后面有无数终端工作站,刚刚那人也许就藏在后面。他警惕地打开监视器,无数块屏幕依次亮起,Nephilim的文字和一个三只眼组成的紫色标志浮现在正中间。

维吉尔把枪支别在身后,一边操作一边时不时向后张望,他不觉得那个有些瘦弱的少年对自己能构成什么威胁。虽然对方刚刚下手的那一刀又狠又准。如果那人一直藏着不肯出来,对他来说结果那也不错。

维吉尔熟练的调出系统后台,按照着记忆中的计划开始添加权限,但是一切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。

修改GRUB失败了吗?[*]

维吉尔对自己说,你可以的,来吧维吉尔,好好回忆一下。他闭上眼,一些混沌朦胧的回忆开始在脑海中转动。有阅览室接触的资料、但丁发来的系统情报,还有懵懵懂懂的儿时回忆。他想起他们在冰冷的夜里一起商讨逃脱计划时,还有两人在家中的庭院里比试剑术,而维吉尔被击倒在地时,但丁都会露出这种表情,他的双眼中混杂着担忧和恐惧,有些犹豫地伸出手。而维吉尔总会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手,他向弟弟承诺:「不用担心,我没事。」他会解决这一切的,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,他们二人都能一同克服。血缘的缠绕使得他们之间的信任更加稳固,就像刻入贝壳的螺纹那样难以磨灭。

过往的回忆给大脑带来一丝钝痛的过载,他隐隐想起以前在哪里见到过这个界面,隔着一层朦胧的玻璃,他看到一个金发女人,以及她手中的红色芯片卡。这是系统的最后一道锁,而但丁从未向他提起过。

监视器因为他两次的操作失误而闪起了红灯,维吉尔揉了揉脑袋。没有这张芯片卡,他也许需要进入到天井之中重置服务器,而那样很有可能伴随着更大的风险。比如被系统前台监视员发现,或者直接触发警报。时间不等人,为了避免最后落入无计可施的状态,他把枪对准通往天井的那扇门,而背后却传来咯咯的轻笑声,那个少年说:「你是在找这个吗?」

那只手有点瘦弱和苍白,显得手中的芯片卡更加红艳,在昏暗的监控室里闪耀着。

维吉尔调转枪口:「你一定就是那个逃窜了好几个月的家伙吧,为什么不敢在我面前露脸。」

对方啧啧了两声:「我可是在帮你啊,为什么不把枪放下呢?」

诡异。维吉尔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,放下了枪,对方这才一脸坏笑地从桌子后头爬出来。

他当然设想过许多种可能性,而一切都不足以解释他眼前的光景。

这是一张和维吉尔几乎一模一样的脸,之所以说“几乎”,是因为对方更接近他年幼时记忆里的但丁,正好和现在的自己同龄。他留着利落的短发,笑起来的酒窝比维吉尔更深。矛盾在于,他的发色同维吉尔的银发一致,这让他们看起来更像一对镜子里走出的双胞胎。他穿着白色的医疗服,如同一张苍白的画布。然而他不是幽灵,更不是维吉尔精神分裂产生的幻觉,反而更如一个荒唐到笑不出声的笑话。

 

「该死,你到底是谁!?」维吉尔的声音逐渐失去冷静,他重新举起枪,手指扣在扳机上,拼命克制着颤抖。

「这不是显而易见吗,哥哥,你这是……打算朝我开枪吗?」对方一步步靠近,又停住了,歪头看着他。

「你不是但丁。」

维吉尔从未听说过自己还有别的弟弟。尽管小时候的但丁有点令人生厌,还有后来遇到的更加成熟,也更加可疑的但丁,那确实是自己记忆中的弟弟。而眼前这个凭空蹦出来的少年,荒诞的事实下,使他内心的尖叫声盖过了一切推理。

对方哂笑着,摆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。「也许,我不能证明我就是但丁,但他也不能。你真的觉得他………好吧,让我换一种说法,你觉得你自己真的是维吉尔吗?」

「我当然知道我是谁!我的记忆,我的血统,这些都不可能是假的。」

「你的血统,哦,当然,我们都是斯巴达的儿子。不过,你是怎么一步一步掉进他的陷阱里的?他给你承诺了什么?逃出去以后他还能带给你什么?难道一切都能像喜剧一样完美落幕吗?说真的,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。」

「你什么意思?」

「就算我再怎么解释你也不会相信,不如亲眼看看吧。」

白发的少年将芯片卡扣在离自己最近的终端机上,系统顺利登入,他调出了一段记录。

几十个不同的画面闪动着,占满了所有显示屏,这些画面背后的场景都极为眼熟——全是维吉尔的日常实战训练的背景,唯一的区别便是溅在他熟悉的走廊和掩体墙面上的那些鲜血。

与维吉尔经受的训练完全不同,那并非搭档小组与训练机械人偶之间的安全对战,而是不同搭档之间的残忍厮杀,每个人的行动都冷酷又果决。尽管他们都带着黑色的面罩护具,但应该都是年轻男性。维吉尔皱眉,他依然不能理解对方给自己播放这些“训练录像”的意图。白发的少年笑了笑,指向左边的一个画面。

一个左臂负伤的训练兵,右手和牙齿并用,拖着自己浑身是血的搭档前行,终于来到这个掩体的角落。他张望四周以后,摘下自己的面罩仰头靠在墙边,一边擦拭的血迹一边大口喘气,而这个举动让维吉尔自己的呼吸也停滞了。他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,因为这个人也是“维吉尔”。

那个“维吉尔”仿佛在自言自语,又好似在安慰自己的搭档,他摘下了搭档的面罩,又细心地抹开对方脸上有些凝固的血痕,他亲吻他的额头,眼睑和双唇,直到他们两人的双颊都被汗水或是眼泪沾湿,发丝黏糊糊地贴在脸旁。令人惊讶的是,躺在他怀里的却是另一个“但丁”,这实在是一副诡异的画面。这时候观望者才意识到,每一对搭档的发色都是一黑一白,年龄在十五六岁左右。

突然,另一个身影闯入画面中,“维吉尔”抬起头,从监视器这边无法得知他在说什么,只有他脸上的笑容预示着,他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。这个“维吉尔”将搭档护在身后,坦然地迎接自己的死亡。杀死“维吉尔”的那个训练兵却对此无动于衷,走上前又朝着“但丁”干净利落地补了几枪。

直到他转过身来,维吉尔发现,即使这个男人戴着面罩,隔着屏幕,他也能认那眉弓上的那道疤痕。他安慰着自己——这无法说明任何问题,那不是“他”。但一个有些恐怖的推测却开始在维吉尔心中扎根发芽,这吞噬人心的种子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种下。白发的少年扬了扬下巴,示意他继续看下去。

 

杀戮。杀戮。杀戮。无数对搭档,无数的“但丁”和“维吉尔”,随着时间的变化,训练人员的数量越来越少,而他们明显处在长身体的年纪。到了后期,几乎没几个人还戴着面罩,大家对彼此的身份仿佛心知肚明。而眉骨上有疤痕的黑发“但丁”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,他和他的搭档“维吉尔”默契又熟练地杀掉了无数面孔相同的对手。

年轻的维吉尔毛骨悚然地闭上眼,他不想再看到那双眼,熟悉又陌生,他们彻骨似北极坚冰,阴暗如夜间恶狼。再次睁开眼时,他重新举起了枪,枪口紧紧抵在试图靠近自己的少年头上,他开口道:「你还有什么目的,最好现在一口气说清楚。」

白发的少年笑了:「我只是想帮你啊,维吉。」

「别这么叫我!」

「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……他平时在你面前演的可真是令人服气。你现在应该很清楚,他不是你的弟弟,只是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。我们都没有从父母那里获得过名字,拥有的仅仅是代号罢了。你难道不好奇他的“维吉尔”去哪儿了吗?」

白发的年轻但丁无视了黑黝黝的枪管,将手伸向主控台,屏幕上的画面逐渐消失,片刻后,所有的屏幕都显现出同一个画面——那是一个陌生的走廊,是维吉尔从未去过的基地某处。看上去有些成熟的“但丁”和“维吉尔”各自拿着剑从这里匆匆走过,突然他们都停下了脚步,“维吉尔”甩开了“但丁”的手,他们俩开始争吵,不久便扭打起来。

「你觉得他已经变了对不对?尽管他亲自手刃了那么多兄弟,你仍然觉得他待你是特殊的吗?但你知道,人的本性很难改变……」

他在维吉尔身旁低声呓语,满意地看着自己年轻的哥哥那逐渐放大的瞳孔。

在监控画面中,“维吉尔”站起来,拍了拍自己的袖子转身离去,而“但丁”死死的盯着那边,最终,他将手中的大剑捅入“维吉尔”的背后。“维吉尔”的表情没有因痛苦而扭曲,更没有因愤怒而叫喊,他只是,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,回头看着自己的兄弟,那是非常直白的愕然。

“但丁”没有松开自己的手,画面突然变得漆黑,连同整个监控室也笼罩在一片凝固而窒息的黑暗中。

 

Nephilim计划到底是什么,为什么自己会诞生,这些虚假的记忆是基于什么目的才植入的?还有那无数疯狂又血腥的训练……无论这个计划初衷是什么,执行者一定疯到无可救药。无数个疑问塞满维吉尔的脑海,他躺在自己寝室的床上,双手颤抖着,想要咒骂,却找不到可以咒骂的对象。凯特把头探出来,担忧的望着那层帘子,她想起今天维吉尔回来时那副阴沉的表情,最终什么也没问。

 

备用监控室开启ROOT权限后,修改和伪造监控记录变得十分简单。那天,维吉尔抹掉之前嵌入后台程序的操作日志,又伪造了自己老老实实回寝室的监控记录,在白发但丁的协助下们从通风管道离开。不得不说,这个通风管道狭窄阴暗,布满灰尘,连挪动一步都十分困难。维吉尔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这几个月是如何活下来的,这个但丁告诉他:他醒来时发现,研究人员只打算唤醒维吉尔,只好眼睁睁看着维吉尔被带走。随后的日子里,他就这么被锁在培养皿中,分不清日夜晨昏。只能拼命地偷偷观察,终于有一天发现逃跑的契机。他还说,经过这些日子后,他对基地已经十分熟悉,若是维吉尔愿意,他可以随时提供帮忙,只需把有联络暗号的纸条放在阅览室角落的通风口。时间紧迫,维吉尔将格洛克交给他处理,随后两人在楼梯间分开。

 

归来后维吉尔的内心始终无法轻松,躺在床上时,被刻意操纵休眠的记忆也一点点被唤起。他仿佛被粘稠又滞涩的液体包裹着,无法呼吸。那种回忆充斥了他的整个年幼阶段,他们的家,或者说巢穴,便是这一排排水槽——正如他在那个阴暗走廊窥到的一角。一开始的一切好像是在做梦,每次从美梦中清醒过来,他都怀念着那每一个短暂沉睡的时光:那里有母亲温暖的手臂,还有被树荫剪碎的阳光、被微风拨弄的书页。直到他微微半睁着眼回到这个水槽,赤裸着和弟弟相拥在一起,一条冰冷的管线将细针插入他们的后颈,昏暗的光线透过玻璃照射在他们过度苍白的皮肤上。自己的胞弟皱着眉头,他看到但丁脸上的白色绒毛在水中浮动,随即想起刚刚在梦中和但丁为了最后一口布丁而吵架的事。于是他伸开自己有些僵硬的双臂将他抱住,抚摸着他的后背。他发誓会一直保护自己的弟弟,无论发生什么。

然而,维吉尔的记忆是虚假的,就连这身躯壳也不完全属于自己。

 

---

 

外头下着暴雨,电闪交加的天空愤怒地嘶吼着。

他告诉眼前这个成熟版的“但丁”,一切都如预期般顺利,其间当然略去了他遇到的种种突发事件。温暖的夜灯照在对方的脸侧,让他的笑容看起来甚至有一些孩子气。他们核对了计划的细节,闲聊了一会儿,维吉尔突然问:「我们就这么离开了,其他的训练生怎么办?」

「嗯,今后再说吧,如果有机会就来救他们,或者直接不管好了,反正莉莉丝会派人来追杀我们。说不定里面就会有你的熟人呢。」

「我不希望遇到那几个拖后腿的,连策反的价值都没有。」

「哈,别这么轻易下结论,希望你不会反过来被他们说服。」

「我可不是你,没那么容易被人煽动。」维吉尔笑了,眼前的人看上去和录像中别无二致,但他始终无法将二者联系起来,他半试探地问:「但丁,你知道那个逃跑的训练生吗?」

「怎么了?」

「他不是我们这一批的学员吧,我想,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带他一起走。他能躲过基地的搜查,也许能在今后帮上不少忙。」

 

但丁没有接话,这让维吉尔有些担忧,他继续说:「当然,我们不一定能找到他,只是在假设某些突发情况。」

「维吉尔,这件事由我来决定,你不必操心。」但丁的声调变了,他朝后退了一步,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。这时维吉尔突然意识到,互相隐瞒对彼此来说也许是更好的选择。而他不希望一直对这件事避而不谈,他不希望整个计划因为他们之间的隔阂而破产,只好无奈地继续说:

「我理解你的担忧,但你不可能永远把我藏在你的背后,无论发生了什么,我们都要一起承担的。而且,我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。」在他的印象中,只要他肯耐下性子解释,但丁最终都会答应他。尽管那时候他们并没有年龄或者立场上的不平等。维吉尔试图伸出自己的手,这次他也没能够到对方。

「不要再说了。」

「为什么?」

「维吉尔,别逼我。」

「但丁,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?」

「我说过不要再问了!」

「……」

这次轮到维吉尔沉默了,这场争执来的莫名其妙,而他从但丁那戛然而止的声音中听出了焦躁,随后一切突然变得陌生起来。短暂的僵持后,但丁终于冷静下来,他的声音有一些无奈:「我会考虑去找他,如果他愿意的话,我们再带他走吧。维吉尔,你做好你自己该做的就行,把一切交给我,好吗。」

「当然。」维吉尔低垂着眼,看着地面平静地回答道。建筑外的狂风暴雨无论再怎么肆虐,似乎也无法扰动他的内心。

 


 

注释:

* GRUB: GNU项目的多操作系统启动程序,我有时忘记主机密码,会改写GRUB文件绕过登录。在某些情况下能做到的事情有限。

 

TBC

基本等同于码大纲,以后再大改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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